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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真理和身份兩項議題,柏拉圖將詩人逐出理想國。討論《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中的被放逐之人時也能碰觸到近似的問題。這本村上春樹長篇驅使讀者讀下去的懸念是「為何多崎會被高中好友逐出小團體?」,然而讀完後我有了新的疑問:「為何多崎不去找灰田?」、「被驅逐的真的只有多崎作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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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實上被宣告絕交的只有多崎一人,但我認為被放逐的人還有白妞和灰田,在其他層次上,他們的遭遇的確如此。白妞的情況是同伴選擇陪在她身旁,然而精神上則選擇將她放逐,不相信她,將她的遭遇歸給惡靈。(關於白妞為何選擇移居濱松這點,我認為還是跟喜愛鋼琴有關。畢竟濱松與鋼琴淵源頗深,不論是製琴還是比賽都是。從濱松市吉祥物家康君衣襬上的琴鍵紋飾可見一般。)

 

至於灰田的被逐,我指的是小說後半的缺席,也就是多崎沒有向沙羅提起,也沒有自發去尋找灰田的這件事。灰田作為承接白妞位置的中繼人物,在白妞的去向漸漸解開時,似乎就變得不重要了。灰田的重要性在於標示情慾的非單一性。事過境遷多崎還是會在游泳池將其他男人的身體誤認為灰田,可見灰田(男性)還是能引發多崎的焦慮(即便和女性性交過也沒變)。

 

灰田的缺席極可能是意識形態作用下的結果。認同先行於慾望的結果,灰田與多崎的情慾戲被壓抑拒絕而成為小說中難辨真假的夢。作為引發主角情慾焦慮的灰田被視為「不可說」、被迫中途消失退場,成為被隱去不說的故事。多崎甚至沒有嘗試歸還灰田唱片。我想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去想。認為只有自己名字中沒有顏色才讓自己在大家面前格格不入的多崎作君受到社會共識的宰制。

 

柏拉圖攻擊詩人時除了指稱其混淆真理外,還指出擁有複數職業一事,暗示其不具可供社會辨識的單一身分。多崎、灰田、白妞三名被逐之人在情慾面上都有無法貼上異性戀標籤的模糊性。多崎雖自認異性戀,卻能對灰田產生情慾;在團體中接收不到女同學的愛慕暗示。可能主動與多崎發生關係的灰田。可能嫉妒多崎的白妞。凡無法歸類的,都將被驅逐。

 

 

圖片來源: http://img1.cna.com.tw/www/WebPhotos/Magazine/20130618/14865550.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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